孟子之见此含笑一礼,“胡药胪请往之前堂用茶吧,待家兄与顾公子商议稳妥再行与胡药胪一叙,可好?”不待胡济世有应,已是上手搀扶,仅是暗中点了其哑穴,使得胡济世不得再度出声。
我满心皆是忧虑龙啸林怎能这般莽撞行事,幸得未曾殃及龙泉及周老国公,否则若是皇上深究,岂非罢官削爵具是最轻了?终是那兰鲜此番乃是代匈奴单于与大汉修睦而来,于汉京官街竟遭大汉将领公然射杀行刺,如何皆是不得如此草草揭过的,故而尚有狐疑需得与上官清流讨教,便也未曾顾及胡济世此来之图,更是忽视了房中人等与之甚异之举。
“胡军、胡药胪,还请稍候顾名片刻!真真失礼了,想必胡药胪该知顾名并非莽撞之辈,且是与胡药胪亦算手足挚交,故而,”我已起身郑重一礼,“还请胡药胪海涵!”
胡济世被孟子之所辖,只得一甩衣袖随着孟子之离去。
上官清流暗自松了口气,朝着周铭道,“铭校尉,有劳回转禀明周老国公,便是称作本官稍候往之拜会,鸣儿暂且不宜出、入。”
周铭见上官清流眼色示意,便明了方才险些因得一时气怒失了口,便并未迟疑,忙拱手还礼,“喏,末将这便回转,还请大人无需仓促,仇长史今日皆是于府中的。”复又与我颔首示意,周铭方由周驰相送出门。
“长兄?”我急急开口,却被上官清流抬手拦下。
“莫急。如今皇上许为兄统辖南军之责,自是需得与周老国公常有往来。更是鸣儿才同其下属一众将领相教了一场,皇上方才得了奏报极为欣喜,责令为兄好生将鸣儿所用兵法与周老国公深论细议,故而为兄出面自是无虞。却是鸣儿听得铭校尉之语,现下恐是周老国公于龙将军怒意未平,若是鸣儿至了必会再度引得其郁结不畅,反不若鸣儿暂不与之会面为佳。”
我闻言亦觉有理,却仍是存疑的,“长兄确无事相隐吗?纵是皇上不愿深究龙将军之过,而那兰鲜岂是如此善罢甘休之辈?何论此番众人可见皆是龙将军之失,兰鲜本就寻机报复,否则又怎会领了齐纪云入龙府生事?”
“呵呵,鸣儿怎是当局者迷了?皇上再如何气恼龙啸林,终是其行举具是为大汉出了口恶气的。兰鲜本就奸小之辈,恐是天子暗中气恼的不过是龙啸林未及于其有所伤呢!”梁青此时似是参悟其等相隐之因,笑着先于上官清流回应出声。
“可,再如何与匈奴不睦、兰鲜曾作恶未惩,却是其此来皆为大汉、匈奴友睦之图,皇上必不得不严惩龙将军以堵住世间悠悠之口啊!实乃我大汉为礼仪之邦,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以为历来之规。”我即便知晓梁青所言不虚,然于一国朝堂,又岂能如此偏私?
“哈哈哈,鸣儿如今所思所想皆是有几分为人臣子之态了。”上官清流朗笑颔首,“若是皇上知晓,必会开怀。”呷了口茶,继而才道,“皇上于兰鲜辩称龙啸林之所以不得再赴沙场,乃是因其家族儿郎具是抗击匈奴亡故的,如今龙家子嗣唯有龙泉一人尔,然其自身则是时常旧疾发作、痛不欲生,故而此番兰鲜入京,皇上便不曾宣召龙啸林入殿参朝与之会面,唯恐便是其一时病灶上脑犯下祸事。”稍稍顿了顿,笑道,“此意便是他兰鲜贸然造访龙府引来的祸端,于大汉无干,更是龙啸林亦属冤枉。现下鸣儿可懂了?皇上实则极为偏私臣子,尤是这般与之匈奴更为兰鲜情状之下。方才大殿,皇上先是宣了御医与龙啸林诊治后方使其与兰鲜致歉的,而责成其闭门思过亦是遣了御医相辅,兰鲜被气得险些失了分寸!若非鸣儿今日有要事不便分身,实该亲眼一观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