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着纷乱飞舞的雪幕,兀邪清清楚楚地看到,刑衍正持着弓箭,对准了他的心脏。
他怎么会找到这里?!
年轻单于的心里闪过疑惑,却没时间细究,他只知道,他的敌人来了。
而秦绯浅依然累得快要坚持不住了,忽而一抬头,见到马背上的刑衍,还以为是自己太想见到他而眼花,直到刑衍对上她的目光,那无以复加的心疼才让她恍惚红了眼。
他来了,他真的来了……
她来不及哭,拽着厚重的衣裙艰难淌过厚厚的积雪,踉跄着向他跑去,刑衍也顾不上反杀兀邪,
驾马向她狂奔而来,“手给我!”
一个倾身,他拉住秦绯浅,另一手环过她的腋下,将她抱上了马背,急切地紧拥她、亲吻她,用力到浑身颤抖。
是他没用,竟让她独自在匈奴人手中煎熬了好几个时辰……
被卷入怀抱中的秦绯浅也紧紧攀住刑衍,掌心触及的却是大片的冰凉稠腻,鼻尖嗅到浓重的血腥味,心中陡然一凛,仔细一看,他浑身都是血,连包扎都不曾,有的地方甚至能看到皮开肉绽的伤口,淌下的血迹被冻成了冰,而他的唇色已是惨白得吓人。
他中了箭
的,好多支箭,看样子是在退兵之后,连处理伤口都来不及,草草把带着倒勾的箭枝硬拔出来,就马不停蹄来救她了。
风雪那么大,兀邪笃定了他说找不到部落的,而他却能这么快出现,是把这条命拼上才赶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