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彻底落下之际,冷雨噼里啪啦地砸向地面,天边滚滚雷鸣,让人不由惊讶,今年的春雷来得可真早,不过这种时节总是反复无常的,谁知道下一刻会是什么天儿呢。
王府内,琉璃灯被在风中微微摇晃,方胜和几个侍从聚在一起,询问王爷到底怎么了?却无一人能说得上来,只知道王爷去了趟娘娘那,回来就这样了。
“诶方哥,嫂子不是在秦府么?你问她去呗。”
“我问了!”方胜就是因为这个才着急的,“可娘娘那边也不知怎的,院门一关不让人进,他俩不会又吵起来了吧?诶说说,我走这段时间有没有发生什么事?”
大家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倒是抖出了康成郡主的事,可后来大家也都知道的,只是做戏而已,两位殿下感情明明很好啊。
实在没头绪的方胜哀叹一声,总
觉得这是要出大事啊。
和秦绯浅一样,刑衍同样把自己关在房里,未点烛灯,甚至连一口水都没喝,就这样枯坐着直到亥时末。
夜深了,旁的人该睡了吧。
他站起身,默默换了身黑衣,推开窗看了眼漫天水幕,然后一跃消失在了夜色中。
大业坊,三间里,这地方他没去过,所以花了点时间才找到,住户很多,秦绯浅并没说是哪一间院子,他只能立于每一户的墙头,终于找到一间院中物件最少,看起来才入住不久的。
他不太确定,所以不能贸然进入,刚好这时候,从偏房里走出一个小丫鬟,打着哈欠进入主屋,没一会儿又出来了,应该是夜里看看蔡妈妈是否安好。
刑衍认得这个小丫鬟,确实是秦绯浅院里的,需要半夜进去查看,说明屋里没别人。
是个好时机。
他又等了片
刻,见不再有人进出,且刚刚的小丫鬟也该睡熟之后,他才进入院内,脚步无声来到主屋门口。
此时,雨势愈演愈烈,一副恨不得将全天下都淹没的架势。刑衍的黑衣湿透,浑身冷得如同他的心境一般,思索片刻,还是从怀里抽出了短剑。
他不是要杀蔡妈妈,只是有个趁手的东西,让蔡妈妈不会惊叫出声。
隔着门板,他听到了十分粗重的呼吸声伴随着轻微的咳嗽,想来绯浅没有骗他,蔡妈妈确实病了,心下更是不疑有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