岩壁之后,一座隐匿于山腹中的青铜祭坛悄然显露。
这祭坛透着古朴而神秘的气息,表面刻满了奇异的符文,仿佛在诉说着久远的故事。
祭坛之上,供奉着一块刻有八岐大蛇的玉璧,那玉璧散发着幽邃的光芒,璧面流转的炁息竟与谷中节气变化同步,如同一个神秘的时钟,精准地记录着时间的流转。
七个方士打扮的干尸跪坐四周,他们的面容早已干枯,却依旧保持着一种庄严肃穆的姿态,那模样仿佛在守护着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,又像是在进行着某种古老且邪恶的仪式。
干尸的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黑色,衣物虽然破旧,但依稀能看出曾经的华丽。
廖胡子的烟袋锅突然剧烈颤抖起来,他的手也随之微微颤抖,声音中充满了震惊与愤怒:“这帮畜生!”
他的双眼圆睁,布满血丝,仿佛要喷出火来。
之所以能让见惯各种灾祸后,还能如此愤怒的原因,就是周围那令人发指的景象。
在干尸盘坐的中央,竟然是被水银强行从头顶灌入的少男少女。
他们的身体扭曲,面容痛苦,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冤屈。
“师父,他们是在做什么?这里可还离二十四节谷深处还远的很。紫阳真人应该不会在这留下什么秘籍或者宝藏吧?”高壑眉头紧锁,满脸疑惑地问道。
一直沉默不语的龙虎山老天师张静清听到高壑的发问,缓缓伸手指向周围,只见金光从他的指尖如丝线般飞出,落在地上,形成一圈。
奇怪的是,金光落入地上后,居然生出蓝色的阵法。
那阵法散发着神秘的光芒,一股蓝色的炁团在圆形的阵法内熊熊燃烧起来。
虽然没有炽热的感觉,但是浓郁的能量还是让周围所有人都感觉到十分不舒服,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。
“武侯奇门?”高壑看到地上渐渐形成的八卦图,惊讶地喊出声来。
张静清闻言,眼中闪过一丝赞赏,问道:“不愧是高家子弟,武侯奇门都能知道。”
高壑闻言,连忙谦虚道:“略有耳闻,家中古籍中曾经瞄过几眼,晚辈觉得有趣,才下意识记了下来。”
“呵呵,高小友不必谦虚,既然你能看出这是武侯奇门阵法,那你再猜猜这群倭国异人不去里面夺宝,反而在此设阵,所谓何求?”张静清微笑着,目光中带着一丝期待。
高壑闻言,心中却没多想,他慢慢踱步循着阵法的边缘仔细观察。
他的眼神专注,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,时而蹲下身子,触摸着阵法的纹路,时而又站起身来,远眺整个阵法的布局。
而后,他又在心中默数了阵法中人的数量。
十五!
十五个!
“难道是说,他们想要通天!”高壑突然抬起头,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大悟的光芒。
张静清点了点头,这与他们的想法不谋而合。
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欣慰,仿佛在为高壑的聪慧感到骄傲。
一直在耐心听讲的丰平,此刻却是有些着急。
他的脸上写满了疑惑,轻轻拽了拽身旁张之维的衣袖,问道:“老张,他们说的是啥意思啊,我怎么听不懂?”
张之维叹了口气,排除心中郁结后,深深看了一眼高壑。而后,才解释说:“上次罗天大醮时,我与诸葛家的一位老前辈曾经请教过这个问题。”
话刚出口,张之维便感觉气氛不太对,连忙看向师父。
此刻张静清果然面色铁青,伸手指着他,呵斥道:“难怪诸葛家明明是前来管理,却半路告礼回去,原来是你这个孽障……”
廖胡子察觉气氛不太对,连忙打圆场。
“老天师,事情已经过去了,再者说了,我觉得可能诸葛家确实是有事。不能说的,也肯定不会告诉张之维啊。”
“哼!”张静清思前想后,觉得也有些道理,便暂时不予追究。
张之维见状,擦了把冷汗,心中暗道逃过一劫!
丰平看到这情况,知道是自己的好奇心坏了事,连忙抱歉道:“对不起啊,老张,我好像又给你捅娄子了。”
张静清闻言,摆了摆手,“罢了,但说无妨,这些也不算太大的秘密,只是听了不要出去胡乱说就行。”
张之维得到师父的应许,就缓缓解释道:“据那位老人家说,当年诸葛家的先祖,孔明曾经打算凑齐暗合三奇六仪的十五名祭品。”
“想以奇门阵法获得通天的力量,可惜最后不知何故功败垂成。”
说着话时,张之维伸出手点出九个祭品的位置。“你仔细看,这几个是不是分别对应了,戊土、己土、庚金、辛金、壬水、癸水、丁火、丙火、乙木。”
“不过,看来这些贼子应该是没有成功。”
张之维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庆幸,仿佛在为那些贼子的失败而感到高兴。
众人听后,心中都不禁对这神秘的阵法和倭国异人的阴谋有了更深的认识,同时也对接下来的冒险充满了担忧与期待……
张之维的话音刚落,众人的目光便如被磁石吸引一般,再次聚焦在那十五具干尸和被水银灌顶的少男少女身上。
死寂的空气中,仿佛悬浮着一层压抑的阴霾,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,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而沉重。
廖胡子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,低声咒骂道:“这些倭国异人,竟敢在我华夏大地上行如此丧心病狂的邪恶之事,简直罪不容诛!”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