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奢求永远陪伴,只奢求能在她记忆中留下一席之地。
锦囊里是自己亲自割下来的尾巴。
沉月麟现在依旧可以想起来那满手的鲜红。
那是自己血脉里的东西,要取出来自然是极其困难的。
虽然道侣可以触碰,但是真心之中夹杂着假意的话,温极杖便不可以脱离尾巴。
毕竟它也可以感知到危险的降临,也可以感知到双方的心是否真诚。
沉月麟在靠意念唤不出温极杖的时候,心底也算是明白了几分。
冰冷的刀尖抵到尾骨时,内心深处还是会害怕,身体还是会下意识的颤抖。
她深吸一口气,随后狠下心一气呵成。
“哗......”
匕首划过血肉的声音格外刺耳,断裂之痛传来,沉月麟咬着牙不吭一声。
尾巴算是一个妖兽的敏感部位,疼痛让沉月麟的大脑现在一片空白。
妖族有一道酷刑,便是斩尾割尾。
她以前只在别的妖兽身上看见过这副狼狈不堪的姿态。
那些妖兽普遍都有罪过,每当行刑时,惨叫声便响彻耳畔,让妖汗毛直立,起到一个警示的作用。
原来,这般疼痛。
沉月麟缓了许久才回过神,手颤抖着,将那匕首丢在地上。
她快要站不稳了。
她不希望自己的脆弱被人看到,也不想要别人无意义的关心。
“只是一条尾巴而已......只是一条尾巴而已,说不定鹭荨以后回来,还可以找机会接回来呢。”
她从牙缝里挤出了那么几个字。
尾巴不能再生长,沉月麟现在算是变成了残疾的妖兽。
她打算以后自己都少幻化兽形,避免被人嘲笑。
在妖界大部分时间,她都是以人形示人。
只有在鹭荨身旁,她才会显现原形,笨拙的方法安慰鹭荨。
在沉月麟结合了前几天的相处和以前的相处后,得出了结论。
鹭荨貌似不喜欢自己的人形,只喜欢自己的兽形。
若是以后还能再见面,看见自己没了尾巴,鹭荨会不会嫌弃?
因为疼痛的原因,沉月麟总是在胡思乱想,用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。
半晌后,她喃喃自语。
“没有往后了,还没学会爱,便要分别了。”
温热流淌了满手,血腥之气络绎不绝的扑面而来。
她闻到了自己体内鲜血的味道,让她脑子里晕乎乎的。
断尾而已,不会死的。
她用术法封住伤口,防止流血过多。
沉月麟看了一眼地上的尾巴。
那尾巴好似还有生命,在左摇右晃。
沉月麟盯着看了许久,直至那尾巴没有动静之后,才小心翼翼的将其捧起。
她感受着之前在自己身上温热的物体变得冰凉,心中有股子难以诉说的悲伤。
当一切收拾干净之后,她又遮掩了自己憔悴的容颜,将那尾巴缩小放在了锦囊里面。
今天早上起得很早,就是特意为了做这件事。
她自己觉得耽搁了许久,后又马不停蹄的去带鹭荨去宴会。
每走一步,伤口便是撕裂的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