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君泽苏冰和双胞胎,只留下了千山和路总管,他们负责各处消息的汇总汇报。
但是除了重大到足以影响朝局的消息,千山和路总管都给忽略了,因为他们所见的一家四口的幸福日子,他们实在不愿意用繁杂的事务来打扰。
他们从来没有像这样一般,一家四口,过着平常饶日子。
早上君泽会带着两个孩子出去,钓鱼,捉鸟,捕兽,晚上一家四口吃完晚饭后会一起看星星,虽然已经是深秋,但是因为他们脸上的笑意,秋都被暖化了。
君泽知道自己该回去了,萧相和宋云罡催促的信已经有很多封了,他只是藏着没告诉苏冰,也一遍遍告诉自己,再多一,再多一这样的日子,他太留恋这样的幸福了。
这曾经是他梦寐以求的,可是这更像是一场随时都可能醒的梦。
“谦,咱们该回去了。”苏冰倚在君泽的肩头,轻声道。
君泽看着脸色依旧苍白的苏冰,许久都没话。
今是苏冰第一次能自己站着走出来吃饭,她还强撑着身体炖了他们捕来的鱼。
她是在用行动证明她的身体已经无碍,可是最了解她的依然是自己,她不过是强撑着,他努力隐瞒的事情,瞒不过她。
君泽不由得叹了口气,道:“我还想着能多陪你几。”
苏冰心底全是苦涩,如果可以任性,她真想就这样和君泽呆着,直到死亡的到来。
可是,她还有太多要做的事情,不管是为了君泽还是为了两个孩子,她都不能任性。
“我身体差不多了,而且这边的事情我都处理好了。”苏冰话语温和,却带着不容置疑地坚决。
“你不是规儿的病还需要时日吗?你现在走了……”君泽只能搜罗一切可能将苏冰留下的理由,即使他不待见的规儿,现在也成了救命稻草。
“他之所以昏迷是因为安然用药剑走偏锋,突然停药他幼的身体承受不住,我调整了药方,他喝了这些,已经渐渐调整之前的状态了,不过安然给他用药确实精准,他比我大胆,所以会出问题,但是效果也出奇地好。”到安然,苏冰心底全是欣慰,她怎么都不会想到,当年自己拼力救回来的安然,竟然真的能继承自己的衣钵。
“你收了个好徒弟。”这已经不是苏冰第一次夸安然了,每次起来她脸上都带着兴奋的光,想都安然能让苏冰这样的兴奋和喜悦,君泽心底都酸涩不已。
他是真的希望苏冰所有的笑容和喜悦都是因为自己,可是,他好像做不到。
“那是,我慧眼独具呀,安然这孩子就是和我有缘,等回去之后我得把金针术教给他,他虽然年纪,但是应该能掌握了。”苏冰轻声絮叨着,丝毫没注意君泽已经微变的脸色。
“再在这里呆两吧,等回去又要忙了。”君泽轻声地劝着,却没想到苏冰摇头,很坚定地告诉他,明就走。
听到苏冰斩钉截铁的话,君泽心头火起,他高声对苏冰道:“你就不能在乎一下你的身体,我拿你如珠似宝,可是你就是拿着自己当草芥,今刚能起身,你就……”
君泽完话之后还探究一般地看着苏冰,眼底的担忧不受控制地外泄。
他才不舍得对苏冰发火,只是为了她的身体,他只能佯装愤怒。
见苏冰依然不屈服,君泽心底叹了口气,狠心地丢下苏冰自己回屋了。
他等着苏冰来劝自己,即使他很担心苏冰的身体。
他知道今不能屈服,如果屈服了,对苏冰的身体不好。
所以,他一直在等着身后那熟悉的脚步声,等了许久苏冰都没来。
他心底正在盘算着要不要屈服,如果屈服了要怎样劝服苏冰,却不想他还没想到好办法,就听到了院子里重楼和京默的惊呼。
“妈妈,妈妈你怎么了,你不要吓我。”
“妈妈你快点醒来,你怎么了。”
两个孩子带着哭腔的话语让君泽的理智瞬间溃败,他转身就奔向院外,院子里京默和重楼正蹲在地上,看着昏迷的苏冰,手足无措。
“千山,路子,快点去请大夫,快点。”君泽的声音都变了,他一边喊着一边俯身将苏冰抱在怀中的。
她的脸色依然苍白,像是睡着了一般,安静地躺在自己的怀中,君泽脑子里全是悔恨,恨自己不该和她置气,不该等着她来劝自己,他能这样陪着她的日子不多,他就应该千依百顺,她不过是想回宫而已。
“苏冰,你怎么了?你不要吓我,大夫都了你已经没事了,你肯定没事的。”君泽一边将苏冰抱回房间,一边轻声地着话,话语温和,好像怕吓着睡着的苏冰一般。
父子三人神色凝重地等来了大夫,大夫诊完脉之后君泽就一个健步走到他的身边,等着大夫开口,却不想大夫却拱了手,笑着对君泽道:“恭喜老爷,您的夫人怀孕了。”
君泽觉得自己的世界都被这惊雷给震了,一时间他不知道要什么了。
苏冰竟然又怀了自己的孩子,她……
上次,知道苏冰怀了孩子的时候,她已经是生命垂危。
这次,苏冰又怀了他的孩子,他……
手足无措,喜悦,慌乱,一时间君泽不知道要怎样形容自己情绪,他盯着大夫,许久,许久之后,才结结巴巴地了一句:“当真?”
“这位老爷,你家夫人之所以会晕倒是因为身体太虚弱了,她怀孕也就一个多月的样子。”那大夫很认真地给君泽解释。
他看得出君泽镇定背后的无措,所以对他的质疑并不觉得是羞辱。
君泽还是没在震惊中缓过神来,他低头看着重楼和京默,他们俩人显然也是喜悦的,只是不像他,脑子已经停止了运转,世界里全是苏冰怀了他的孩子。
“父亲,你是不是高兴傻了?”重楼很认真地问道。
而京默则轻声了一句:“重楼,咱们要失宠了,知道妈妈怀了咱们的时候,父亲肯定没有乐成现在这幅傻样。”